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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心瘾

心瘾真是我看过的雷安里最特别的文了,为水星太太写个不完全的长评

丈夫才发现妻子怀了七个月的身孕而要求打掉婴儿的那个比喻好妙。

安哥没有真正走近过雷总,不是因为雷狮不告诉他,而是他的骑士道不允许他主动接近,就算雷狮放得下“矜持”去暗示,雷狮身处的暗流里的那些阴暗也会被安哥过滤掉的。就好像在全然阳光下行走看不见黑暗一样,强行让他看见那些黑暗只会让他意识到这世上本没有全然的阳光,一旦某个拐角走错了被逼入胡同,世事便并非黑白分明正义昭彰,所以雷狮不愿意让安哥透过自己看见那个本来不会洞察的拐角,这就是他的爱法。

或许一开始雷狮也没有觉察他爱安哥的,但他看得很清楚,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在他的世界观里安迷修本来应该归为傻子那一类,但他居然傻的那么彻底,或者说,好的那么彻底,让人挑不出错,讽刺不了,所以他真正理解和尊重安哥与他为人处世恰恰相反的骑士道。

他的爱好比那个珠胎暗结的婴儿,觉得有趣到偶尔贪恋安迷修的温暖到终于明白早就离不开他,承受着他们爱情隔阂所带来的割裂感,又在不温柔的试探里把安哥一点一点融入他的人生,最终发现这份爱如同十月怀胎般无法割舍,无可救药,所以他让安哥要想分手就杀了他,黑暗一开始是不觉得冷的,除非感受过纯粹的太阳,那句放你走不是霸道总裁的苏,而是在安哥离开以后,属于雷狮的这份爱的苦难才真正开始,如同打掉七个月的婴儿非死即惨。

在这两年里,真正承担照顾这个“婴儿”的苦痛的是安哥,他用自己类似骑士道的全然的爱去修补他自己其实并未觉察的割裂感,直到他发现,原来关系的无以为继不是因为双方付出的还不够多,而是已经快付出到头了。除非安迷修不再是安迷修。

隔阂已经到了安迷修必须正视这个“婴儿”的时候,安哥松手了,他现在才发觉他们真正不合适。而等到凯莉告诉他真相之后,他才真正明白雷狮之所以是雷狮必须有着怎样的活法,在黑暗里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人怎么可能把自己100%交给爱,安哥以为那是雷狮放不下的矜持,时至今日,那是雷狮当下能给出的了,甚至在分手以后,雷狮给出的全部都会被反噬回去。安哥一开始只是想分手,但最后却是逃走,在病房里的慌忙,不仅仅是因为他刚刚明白了自己不懂雷狮,而是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动摇,他最爱骑士道,但是病房里的那瞬间,才看清雷狮的那瞬间,他心软了,他担心雷狮会受伤,安哥毕竟是安哥,但他如果不逃走继续爱下去,他会忍不住放弃骑士道,而这又是他所不愿的。

所以分手宴才会是那么个情形,回到一开始,开口要求这份爱的是安哥,他爱雷狮,是真的爱,一开始就奔着天长地久至死不渝去的,但他最终发现自己给了自己能给的全部,除了骑士道,但在他的骑士道里不是100%的爱也不算爱,所以在凯莉说他还爱雷狮之前反驳这不是爱,所以他承认自己错向雷狮道歉最后也只肯说最喜欢,所以他先开口要的爱他也亲手还回去,这两年,殉了他不懂的雷狮和以为的不完全的情。

而雷狮一向很清楚,这两年没有安迷修或许他撑不下去,一个无情者在试探里终于确定了对对方的深爱敞开了上锁的心,对方却也走到了临界值,随之而来的就是分离。但他也终于学会了去给对方需要的爱,他知道安迷修舍不得他更放不下骑士道,所以不再让他为难,如果他执意展示自己的不舍,安哥肯定会因为内疚而不走的。所以宁愿自己放手承受在病房里也没有再多说,在凯莉的酒局超速来看了安哥但没有带他走,明明因为安哥戒烟了说没有,所以他把戒指藏在胸口甚至还给安哥,他用余生还这两年不完全的情。

安哥一再在文中说过怎么别人就发现不了他们真正不合适呢,个人觉得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像安哥那样信仰的人更少,很难理解100%为什么非得是100%,就像凯莉劝的话其实就是世界上没有100%的爱,都付出了,雷狮也动容了,何必呢,但是不在乎就不是安哥了,不全然的安哥一开始就会被雷狮真正看低的吧。

番外3的结局是很开放的,我个人觉得是HE。因为安哥的爱变了,和骑士道交融在了一起,不再是我给你100%的爱你也要给我100%的爱,因为你给不了我也才发觉我给不起所以我宁愿不承认这是爱,变成了更像是我预见了苦痛仍然愿意前往的不求回报也要给100%的信仰,这简直是圣人级别啊我好爱安哥。而雷狮从他放安哥走出病房的那一刻起他就变了,我认为这是非常完美的因为爱情改变,不是为了将就而妥协自我的改变,而是在不将就中也因为对方而变得更好。

雷安是我很爱的相爱相杀的典型,因为相爱相杀的两个要素就是必须是两个非常坚持自我核心信仰的人(这样的人很少),并且两个人的信仰又必须是矛盾的却又无端相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如同磁的两极,可以说信仰的矛盾带来了爱情的必需品-无穷无尽的激情,但却又容易在无法调和的矛盾中铸就悲剧的开始。这篇虽然一开始就是刀但是结局却非常绝妙,在自省和践行中不偏离信仰却又获得信仰的升华,不仅仅是人生,也是爱情呐,我爱雷安,谢谢太太 @水星


水星:

(十四)


完结章


现pa,富二代雷,医生安。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谢谢各位。


***********************************************


 


静寂持续了三秒。


 


安迷修哐当一声站起来,险些把凳子碰倒:“那我先走了。”


 


“来都来了,就再坐会儿吧。”


 


安迷修欲盖弥彰地回身去扶塑料凳子,“不了。我想起家里窗户忘了关,天气预报说等会儿有雨,就先回去了。这两年为难你了,我这就走。以后......”安迷修直起身来,背影留给雷狮。“晚上没人闹你,你睡个好觉。”


 


雷狮难得有耐心重复一遍:“别急走。”


 


“还有什么事吗?”安迷修停住脚步,因为衬衫下摆的阻力。他没有回过身去,他怕看见雷狮的眼睛。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雷狮轻声说,“我现在有点头疼......有点难受。”


“——你再坐一会儿吧。”


 


 


但他最后还是挣脱了那只攥住他衬衫下摆的手,逃了出来。“逃”这个动词很合适,安迷修落荒而逃,夹着尾巴的那种。他甚至没有想起自己的大衣还在卡米尔那儿,只穿着一件衬衫就冲进了夜晚的寒风。气象局十分可靠,预报精确度喜人——他坐进车里刚十分钟就不得不在发动引擎的同时打开雨刷,再然后才想起打开空调。


 


空调暖风吹过来,安迷修突然打了个冷战,觉得想吐。刚刚勉强咽下去的两口苹果没嚼烂,刚跑了几步就开始在安迷修胃里作威作福。挂挡,踩离合,车子平稳地开出去,稀稀落落的秋雨冲刷着车前窗,不成气候。


 


一场秋雨一场寒。安迷修深呼吸一口,试图压抑喉口上涌的苹果残渣。


 


冬天快来了。


 


 


“喂?”


 


“你到家了没有?”


 


“刚到。”安迷修把湿透的皮鞋甩在玄关,袜子随便卷了卷塞进鞋里。


 


“雷狮状况怎么样了?”


 


“死不了。”赤脚踩在地板上果然还是太冷了。安迷修蜷起脚趾,懒得走快一点。


 


“你俩......?”


 


“掰了。”安迷修拐到浴室摁开热水器,回头往卧室走,扯块毛巾用来擦脚。“他同意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抱歉,我今晚在KTV跟你说的那些话过分了。”


 


“你没说错。”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盘起双腿,柔软的毛巾裹住冰凉潮湿的脚。“是我对不起他。”


 


“安迷修,我不是想......”向来高傲从容的女声突兀地哽了哽,“我不是想让你觉得愧疚。”


 


“我知道。谢谢你,凯莉。”安迷修扔下毛巾走到衣柜前半跪下来,拉开底层抽屉。


 


“你知道吗安迷修,我昨天接诊了一个病患。”安迷修向左侧着头,把电话夹在头和肩膀之间,从抽屉里往外一个个地掏储物盒。“怀了七个月了,偏要打胎。七个月引产很容易一尸两命的。我问她为什么要打掉,她说丈夫不想要。我问那你丈夫怎么没陪你来呢,她就不说话。”


 


“......。”安迷修挨个打开储物盒,从里面一件件翻出袜子、内裤、围巾、护腕、护膝、书签、钢笔,一个翻完了再翻下一个。


 


“最后我问,你丈夫知道你怀了吗。她才说,就是因为刚刚知道了,所以说不想要。”


 


安迷修把翻过的盒子再一件件归回原位,分门别类也不知道是捋的什么顺序。


 


“安迷修,我当时就想起你了。”


 


“是吗?”安迷修把乐扣盒的盖子扳回去,“想起我干嘛?”


 


“人活一辈子,其实特别难遇到另一个人。你和雷狮认识时间也不算短,彼此也都纠缠了十年。”世界上的幸福大抵相似,而不幸各有各的不幸。遇人不淑或者执迷不悟或许能成为共通点,又或许都不是。凯莉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自觉这话说得牵强。她毕竟很少给人灌鸡汤,自己也不是劝和不劝分的老好人路数,因此业务生疏之极,逻辑狗屁不通。“你说不得是一点都没有亏待他,他也不能算是完全的对不起你。互有盈亏才是生活,按照这个理来算,其实没有过不下去的日子。就这么分了,我觉得......。”


 


“可惜吗?”


 


“算是有一点吧。毕竟你还是......”在爱。凯莉生生咽下这两个字,噎得喉头发苦。


 


“凯莉,你不知道。”安迷修的脖子扭得有些疼,于是放下手里的盒子,换个肩膀夹着。“其实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


 


“你不用驴我,就算是——”


 


“啊。”安迷修突然发声打断凯莉。“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丝绒小盒子在掌心抛了抛,“一点执念而已。”


 


他在拾掇东西给雷狮寄回去的时候,标准是“与雷狮有关”——然而安迷修从中徇私舞弊,终于还是留下了一样。


 


这一个小盒子,比他费尽力气搬到快递站的那一大箱子加在一起,还令他心痛。


 


 


雷狮没有想到还会收到安迷修的短信。但是这回的语气彬彬有礼,是他们两个相识十年没有过的套路。安迷修一板一眼称呼他为雷总,问他可否赏脸,在周末下午的商业街共进午餐。末尾又像是生怕雷狮把他的号码删了不认识他了似的,老老实实标注“安迷修”三字。雷狮点开新信息一打眼就是这三个斗大的汉字,看得他一愣神。


 


彼时雷狮已经仗着强大的恢复能力重返工作岗位,继续当他的青年企业家,为梦想发光发热。他看完短信熄了屏,随手放在一边继续看报表。卡米尔站在办公桌前等他说话,忍了两三分钟还是没忍住:“刚才是安医生发来的短信吗?”


 


雷狮瞥了卡米尔一眼。


 


“您报表拿反了,大哥。”


 


——能不能赏脸?明知故问。


 


 


安迷修坐地铁过来的,从扶梯上去就看到雷狮杵在前面等。商业街道中间都有小店铺,不许车辆通行,雷狮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人站在地铁口。此时已经立冬,气候毕竟与春夏不同——安迷修扫他一眼,雷狮还穿正装打领带,怕不是刚从哪个会议上下来,时间紧到连套休闲装都不得空换。可这样姿态就显得太庄重了些,好好一顿饭怕不是要吃出来大龄青年首次相亲的味道。


 


“吃火锅吧。”走到购物中心门口安迷修提议。雷狮看他一眼,他俩隔着两米距离并肩,“火锅”或许能成为一个敏感词。


 


“再往前走点去老街那家吧。”雷狮终于还是移开眼睛。


 


“不了。”安迷修半只脚已经迈进了大门,“冷啊!”


 


周末中午的时段决定了知名连锁火锅店顾客盈门的必然性。雷狮穿整整齐齐的西装,领号码牌坐在候位席等,怎么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安迷修瞟他两眼,最终选了一家最门庭寥落的。这个时间人还少的店要么价太贵,要么太难吃。这家火锅店则不一样,它两样占了个全。雷狮吃麻酱料,安迷修吃油碟,双方都加了太多辣椒,味道好坏全跟着能把喉咙烫个窟窿的热度咽下去,单间里只有麻辣汤锅咕嘟作响。


 


雷狮把手边的一盘黄喉往安迷修那儿推了推。安迷修笑了笑:“我从来不吃这个的。”


 


“哦。”于是雷狮也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了。”


 


 


这是一顿太过心照不宣的散伙饭。彼此客客气气,从来没有过的和睦,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疏离。安迷修实在扛不住味道奇怪的毛肚和虾滑,不大一会儿就把涮料从锅里一样样捞出来,愣愣地拿筷子去怼。再抬头看看,雷狮好像也没了什么食兴。可能都没吃饱,但是也都不想再吃了,然而却没人提出离开——安迷修知道,是时候把事儿说完了。


 


他在菜盘中间,沿着蜿蜒曲折的路线把那个深蓝色的小盒子推了过去。


 


雷狮抬眼看他。


 


“留个念想。”安迷修这样说,虽然知道他俩之间现在最不应该剩下的就是念想。


 


剧情实在俗套——他在与日俱下的关系里惶惑不安,然后趁着雷狮出差,去珠宝店订做了男士对戒。手寸刚好,然而比雷狮更先抵达他面前的是帕洛斯的朋友圈。一张照片,雷狮挽着红裙姑娘从酒吧推门出去的背影,桌上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血腥玛丽。


 


安迷修看到照片时仿佛一盆水兜头浇了下去,所有热望都瞬间熄灭。一开始气昏了头,然而多给他一点时日,他渐渐省悟过来让他当时把雷狮那枚戒指顺马桶冲下去的真正原因,不是被背叛的愤怒,而是令人绝望的距离感。


 


他从来没有走近过雷狮,这说到底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他终于也受够了这距离。


 


“你什么时候买的?”


 


“上个月。”


 


雷狮打开看了看,甚至拿出来试戴了一下——稍微小了些,在指节上勒出一圈印子。


 


“这个不是你的手寸,是我的。”安迷修说。


 


“你留着算了,还拿来给我干什么?”雷狮放回盒里,扣上盖子。


 


“说了,留个念想。”安迷修放下筷子,终于不再折磨盘子里剩的那绺金针菇。“你出门就扔了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是这么对待你那个的。”


 


“好。”雷狮把戒指揣在兜里,表情没有异样,也不知道他是打算扔还是不想扔。


 


安迷修与雷狮是两个极端:一个多情博爱,一个薄情寡幸。他爱雷狮,可也爱别人,最爱的还是他的骑士道;而在雷狮不爱的全体世人里,他是居于最上面的一个。博爱者的次位与无情者的首位,哪个更划算些?按照凯莉的说法,日子不是不能过下去——当然能,但是安迷修不会允许。他是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他嘴上说只要有个相偕的伴侣就足够了,但他要的其实只是心中所爱而已。他要的不仅是心中所爱,他还要两相属意、琴瑟和鸣。


 


他要的是百岁情深、至死不渝。


 


如果只有百岁,少了情深,那就不是安迷修要的爱情。纵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我仔细想想,其实我不爱你——我得道个歉,还是承认了好。我爱你终究没有爱我的骑士道多。”


 


雷狮没有看他,微微颔首,意思大概介于“我知道了”和“我同意”之间。


 


“我吃饱了。”安迷修放下筷子,先拿出手机,“合个照吧。”


 


“也算念想?”


 


“嗯。”


 


安迷修和雷狮毕竟是非常规情侣,恋爱两年多,几乎没约过会、合过照。要非说同框也不能算完全没有,大学时代在学校大门口被学妹偷拍的几张至今被安迷修当做黑历史对待。两个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帅哥打得不可开交,安迷修拽着雷狮的头巾,雷狮扯着安迷修的领带,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实在算得上狰狞可怖,满嘴跑火车互相人身攻击——这几张合照被发到A大和B大的BBS上,两所学校风云人物的殊死搏斗究竟谁胜谁负?帖子闹得沸沸扬扬,后来被学校封了帖,俩人都受了处分。那几张所谓合照,有好事儿的保存了,打印出来寄给安迷修。画质实在糊得不行,勉强能分辨出是他俩罢了,看不清少年人眼里灼灼燃烧的火。


 


就连这几张,也被安迷修给雷狮寄回去了。


 


“将来我有了新女朋友了,也好指着照片跟她讲,这是我前任。”安迷修尝试开了个玩笑——笑果实在恶劣,唯一的听众只是“嗯”了一声,配合地往镜头前凑了凑。


 


一张照片落成,两人中间还微妙地隔着十厘米的距离。安迷修站起身来,“我得走了。”


 


“我再吃会儿。”


 


“那再见。”


 


“嗯,再见。”


 


安迷修走出火锅店,点开手机。到他准备走入寒风的时候,他已经盯着刚刚的合照看了很久。


 


然后他按下了删除键。


 


手机铃声突然大作,杀他个措手不及,然而接听键已经按下去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围巾落在这儿了。”


 


“不回去取了。”卷帘掀开后,突然就是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外面下雪了,你还是多穿点,别着凉了吧。”


 


“也行。”雷狮说,“你注意安全。”


 


“谢谢。”安迷修站在屋檐底下,想起刚刚已经说过了再见,再重复一遍怎么想都尴尬。


 


既然尴尬,那就换一句告别时该说的词儿。“雷狮,我走之前得跟你说,”他缓了口气,冰凉的空气吸进肺里。“这么多年,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雷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说,“谢谢。”


 


他笑了一声。“不用谢,应该的。”


 


安迷修挂掉电话,走进了今冬的第一场雪里。


 


-END-


 


唯愿在剩余光线面前


留下两眼为见你一面


茫茫人海取暖度过


最冷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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